二胎政策出台后已有两个好友询问我对二胎的意见了。她们年龄和我一样大,孩子比我的大宝贝小2—4岁。站在她们的角度考虑,我都投了反对意见。但事后,又觉得如此不妥:你有了,就不让别人要了,凭啥呀。
大宝是在我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出生的,那时我很年轻,还有对现实不是足够满意的张望感;工作很忙,个人心性还有积极向上事业心,可以说是我一生中工作最努力奋发的时候;与婆家在婚礼时由于种种误会就埋下了不和睦的种子,相处过程中矛盾不断,我的大宝在请保姆、保姆请假、送100公里以外的妈妈家不断地周折着,我的精神纠结、精力备受考验,对幼小的她照顾得很粗糙,甚至在她8岁时我离开居住地调往一个小县工作,两年后才和她一起生活。一不留心,她居然服帖、懒散地长大了。如今她身上所有的缺点我都在明确指出的同时暗自检讨而内疚。我只是默认她的长大,无奈接受自己对她的疏漏——她是个好孩子,但并不够优秀,除了外貌,她甚至不如从前的我优秀。她是平和清秀的小山花,没有长成令人仰慕的大树,或者盛开出令人艳羡的花朵。她学习一般,才艺一般,她社交不广但也非宅女,她文不成武不就地生活在一个不大的世界里,如我一般。
即便如此,如果没有后来的生活,没有某人执着热烈的坚持,我没想过再要一个宝宝。
某人的坚持让我心下暗惴:是不是可以生一个不一样的宝宝,弥补一下各种缺憾,重新陪伴TA成长,精心教育TA成为我想要成为的人?
在怀孕这件事上,我有足够的自信,然而一次胎停育,让我一惊,忽然对自己不够自信了,毕竟我是一个高龄产妇了。再次怀孕,一直坚持产检,所幸四十一岁高龄的我身体无碍,基本没有出现什么症状,但过程是艰难的,担心孩子会不会健康?唐氏筛查没有做,一直忐忑不安,后期调皮的宝宝在肚子里一会横一会竖,检查出三次不同姿势的胎位不正,不知是否心有灵犀,每次我抚摸着肚皮跟宝宝讲话,让她回到原位后,下次产检她总是会及时回归原位。我终于顺利地生下了她。
这里我想说的是,生宝宝真的是一件很痛很痛的事,无论是顺产还是剖腹产,每一种方式都很痛!真的,我以两种方式的实践者来真诚地告诉每个想当妈妈的人。但是,痛是不能阻止我们当妈妈的决心的,这只是一个当妈妈的人应该跨过的门槛!
我的小宝宝生下来有4KG重,算是巨大儿了,她的皮肤白白的,鼻梁高高的,眼睛下方没有我讨厌的重重的泪痕印子,我真的很开心:精心孕育与意外怀孕,满怀期待与痛苦无奈接受真的不一样!
接下来的日子是养育她的时光了,吃食精心调制,各种营养搭配,看着她粉嘟嘟的小脸,每日里在心里都热情筹划着下一顿她的吃食,觉得自己施肥锄草恰到好处,她也真长脸,3岁以前基本上没吃过药、打过针,想到这个自己就洋洋得意起来。但是,还得打住,她开始不好好吃饭了,每天开饭时和她毫无关系,我也开始追着她喂饭了,以前很鄙夷我哥追他儿子喂饭的,各种哄各种吓,甚至打,勉强吃了饭,生病坚决不吃药,甚至连糖丸都不吃,连体检量身高称体重都要大哭大闹,更别说打防疫针了,严重考验我们的体能和颜面。
再也不会买大几号的衣服鞋袜给她穿了,再也不会将就一些不喜欢的衣物给她穿了,网上有各种我喜欢的风格的儿童衣服,买各种文艺的、韩版的衣服成了我的一种嗜好,甚至成瘾!现在我家里还有一大包没有开封的衣物。休息日带着打扮漂亮的她上大街,引来路人回头张望或夸奖,真是好有成就感呀!不过,打住,现在快四岁的她,经常出门不穿我给她搭配好的衣服,她自己喜欢我最鄙视的一不留神买上的红红绿绿鲜艳搭配,每次出门穿衣服都是一场拉锯战,严重考验我的耐心和智慧。
各种玩具和书籍锻炼熏陶,各种儿歌、古诗、童谣哄着睡觉,两岁多时,我无意间念的古诗她差不多记住了六、七十首,书上的儿歌童谣她差不多也全会唱会说,她还会和着节奏明快的音乐热烈起舞,会煞有介事地弹琴敲鼓,除了画画以外,差不多是个文艺全才了,BUT,仍然打住,忽然,她就忘了差不多所有的诗和童谣了,对快节奏音乐再也没感觉了,电子琴等各类乐器扔在一边,画画是开始了,可是我家墙上现在基本没有干净的地方了,就不提家里随时被她扔得乱七八糟的玩具了,现在她差不多只迷一项事业:看动画看动画看动画!每次让她结束看动画都考验我的毅力和智慧。
养育大宝时我最得意的经验是吃得好睡得早,如今,我的大宝婷婷玉立,不仅远远超过我的身高,比她爸都要高好几厘米。但是我的小宝吃饭成问题,睡觉也同样,不会早睡,早早上了床在床上会翻腾两个小时左右,翻、踢、跳、蹬,对我的头发是揪、拽、闻、绕,经常是我昏昏欲睡状态中被她弄醒,实在没耐性了,我给她屁股上几巴掌,她哭过后,很快就会睡着,要不是怕她梦里有心理阴影,我真想每晚都用这种快捷方式助她入睡。
总之,有小宝的日子,我是忙碌凌乱的,每次出门忙乎半天给她穿戴,有时甚至懒于收拾自己。我对我的小宝是爱不完恨不了,爱时真喜欢搂她入怀的感觉,我经常闭眼紧紧抱着她的小身躯,享受这种美好的感觉,恨她时,真想把她搁置一边。
如果现在没有小宝呢?现在的我步入中年,工作生活稳定,我应当是做个优雅的女人,看书、喝茶、听音乐、上网、锻炼、出门旅游,心境恬淡举止从容,做自己喜欢做的事。
只是,如果没有小宝,我可能不会有现在这么敏感、柔软、丰盈。要不要二胎,还是个人看吧。